坐(h?)(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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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悯第一次看这类纪录片的时候,也粗浅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就算除去那个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她的人生大概率也好不到哪去。
  贫穷不是滋生犯罪的温床,身边无处不在的恶意才是。
  食不果腹的生活、破败不堪的福利院、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的院长,还有处处排挤她的其她小孩,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真的能仅凭小何老师和小时候的周绮亭给她的那点善意不偏不倚地长大吗?
  她往往想到这里就作罢,因为让她看着一张染尽污秽的纸,去想象它上面原本的画面,实在是很困难。
  错了就是错了,调查署会因为她身世可怜而饶恕她吗?
  她身上桩桩件件的恶行,随便挑出一件都足够她万劫不复了,只是一次久违的、对目标的心软而已,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还是说,周绮亭想刨根问底的是自己作为周悯对她的感情?
  可卑劣如她,不能有,也不敢有什么高尚的心思。
  周悯开始回忆自己那时的想法,尝试着从中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去答复周绮亭的问题。
  当时的自己看到周绮亭生病虚弱的模样,自然而然地就心生怜惜,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枪,自然而然地就想要照顾她。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但这显然提取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周悯又往前想,想到在振邦的最后一天,即将完成任务前,自己在切断电源时有多果断,在发现火情朝周绮亭被困的那层电梯蔓延时就有多心焦。
  黄佩仪泄愤性质的行为是自己未曾预料到的变数,而自己那时对周绮亭怀有的不明情愫也是。
  变数迭加变数,让场面变得失控,周悯不得不在完成任务与救出周绮亭之间快速做出抉择。
  那时的她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去救周绮亭的呢?
  内心虽然挣扎,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朝周绮亭所在的地方奔去了,摧枯拉朽般,将自己长时间的筹谋打乱。
  周悯还记得自己那时好难过,怎么明知眼前的是能将自己焚烧殆尽的火焰,还要抛下一切将她抱进怀里呢。
  顺利成章和身不由己,哪个答案更适合说出口呢?
  似乎都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要将自己后来才彻悟的感情告诉她?
  周绮亭如果知道自己内蕴的败絮里,还深藏着一颗喜欢她的心,她会不会也感到恶心?
  那点难言的情愫此刻就犹如蔷薇般,深深扎根于这颗陷在烂泥里的心脏以汲取养分,荆棘自喉咙蜿蜒,一路鲜血淋漓,开口之际便是盛放之时。
  与其将真心呈上后收获反感,不如让繁花就此枯败于紧咬的齿关。
  在低处仰望的姿态实在是让人很难看清上位者的想法,周悯解读周绮亭的表情无果,长久的沉默过后低声笑了,不解道:“你很在意?”
  听到似曾相识的问句,周绮亭略挑眉,看着周悯那颗笑起来时会露出来的、此刻白得有点碍眼的下犬齿,不满道:“谁允许你反问了?直接回答我。”
  看来确实很在意啊。
  可为什么会在意呢,玩物的心思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周悯阖眼沉默片刻,而后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因为我舍不得杀你啊,只要一想到你会是死在我手上的最有价值的一条命,我就抑制不住地兴奋。”
  话音未落,她侧首将嘴唇印上周绮亭的掌心,感受着唇瓣上微凉的温度和鼻尖熟悉的味道,含糊道:“我只不过是想把那点兴奋延长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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